青儿妖妖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冲神] (01) Keep My Head Above Water.

*想写的是公路片的色彩,不知道能不能表达和描写到位

*冲神十岁年龄差

*有一点点伏笔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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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田总悟远远的踩下了刹车,当Jeep慢悠悠的停下来时,他才发现车前的这个略显狼狈的女孩格外的年轻。

       “需要帮忙吗?”他皱了皱眉,稍稍低头从副驾驶一侧的窗户看出去并询问道。

       女孩十分戒备的盯着他。表面上强装镇静,可扭紧行李包的手背上爆出的青筋早就将她出卖了。

       冲田总悟有点无奈,拿出没来得及上交的警员证件,亮出来给女孩看:“你别怕,我以前是警察。”

       女孩子不太敢凑近,像是害怕冲田总悟突然伸手拖拽她一般,费劲的辨别着他手上的警员证。冲田总悟便将手臂又伸长了些,让她更容易的看清楚些。

       确认无误后,女孩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二话不说就坐了上来。她将手里的大包随意的扔在座位上,开口问:“警察叔叔你有急救包吗,紫药水什么的。”

       警察叔叔?

       冲田总悟对这个称谓表示哭笑不得,他看起来很老吗?

       “我膝盖磕破了。”女孩子像是催促他一般。

       他回身看去,女孩子正对着自己的膝盖扇风。她的膝盖上准确的来说是擦伤,黑糊糊的尘土中夹杂着一道道的血痕。

       冲田总悟下车到后备箱拿出了一直携带的急救箱。他站在后座车门外问:“我可以上车帮你处理吗?”

       “这是你的车,想上就上,为什么问我?”

       “这不是觉得你怕我吗。”

       “你不是警察吗,我不怕的。”

       冲田总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拉开了车门。女孩子往另一边挪了挪,给冲田总悟让开了位置。

       将毛巾沾湿,冲田总悟先将伤口清理干净。他小心的擦拭着女孩子膝盖上的尘土和皮屑,有时候控制不好力度会重一些,女孩子就会发出“咝——”的吸气声。

       “你这是怎么摔得?”冲田总悟问道。

       久久没有回答,他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女孩。女孩子咬着嘴唇,显得有些犹豫。

       “不想说没关系。”他放下毛巾,又拿出了碘酒和棉签。

       “……我约了一辆顺风车,司机突然对我动手动脚,我跳车了。”

       冲田总悟手下一顿。一阵嘈杂闯进他的脑海,之后是哭喊和尖叫,仿佛要把他的耳膜划破。太阳穴一蹦一蹦的跳的厉害,跳的他心烦意乱。

       “啊好疼——”

       一个不留神,他手上的棉签重重的戳中了女孩子的伤口,引得她连连喊疼。冲田总悟平复了一下心情,闷声说道:“报警吧。车牌号记住了吗?”

       “你不就是警察吗?我跟你说顶用吗?”

       “我刚才就说了,我‘以前’是警察。现在不是了。”

       “那,能不能借用一下手机,我的手机被那个司机夺了。”

       冲田总悟的头更疼了。

 

       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已经到了下午。女孩子膝盖上包扎着纱布,走路有点跛。冲田总悟手里拿着她的身份证站在派出所门口,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她。衬衣短裤,头发是清爽的马尾,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的。脸上有淡淡的妆容,但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晕了不少。当然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冲田总悟将身份证拿起来,略带责备道:“你才16岁?”

       他看出来这个叫神乐的女孩子年纪不大,可是没曾想过还是个未成年。

       “你的监护人呢?”

       神乐的目光盯着某一处,有些涣散。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直到冲田总悟都要没耐心了的时候她终于发出了声音:“不在了。”

       冲田总悟本想再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换了话题:“你之前搭顺风车是要去哪?”

       神乐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她盯着冲田总悟的脸瞧了瞧,歪了歪头:“我能问问你遇见我之前要去什么地方吗?”

       “星海。”冲田总悟回答的干脆。

       听了他的回答,神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瞪圆了眼睛:“这么巧,我也要去那里!”她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明明亮亮,接着她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同行了!”

       “不可以!”

       冲田总悟瞬间就拒绝了。

 

       Jeep又上路了,冲田总悟专注的开着车。他瞥了一眼后视镜,神乐已经躺在后座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他放在后座的小毯子。他抬手按下按钮,将四面窗户全都关好。其实关于神乐的目的地也是星海这件事他仍旧抱有怀疑,毕竟这个地方距离星海有相当一段距离,人们选择自驾前往的几率很小,他们这样在中途相遇更是过于少见。

       本意是让派出所的警察送她到救助机构,可神乐坚持要离开。她甚至一本正经的对女警员说到:“姐姐,法律上说了‘十六周岁未满十八周岁的公民,能够以自己的劳动取得收入,并能维持当地群众一般生活水平的,可以认定为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我自己可以的,我不要去救助站。”

       女警员好言相劝:“可是我认为你应该去上学。”

       “我不喜欢学习。我成绩很差的。”

       大概是什么保护欲在作祟,冲田总悟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带神乐一起去星海的请求。他开着车一路向前,自嘲的想,虽然离职了,可曾经那些保护人民的职业理想还没有散去。

       约摸两个小时之后,神乐睡醒了。

       后面有了动静,冲田总悟就瞟一眼后视镜。先是一截细细的手臂高高的举起来,手臂微微的用力,看上去是在伸懒腰;之后神乐的小脑袋就出现在了后视镜中。她揉着眼睛坐起来,高高的马尾辫已经睡松散了,迷迷糊糊的左右看了看。

       冲田总悟扬了扬嘴角,把注意力又放回到前方的路途上。他问道:“膝盖还疼不疼?饿不饿?”

       “不动的话就不疼。饿了。”神乐揉了揉胃,“我好想吃肉啊。”

       冲田总悟拎起副驾驶上中途在便利店买的一兜子食物扔给了后面的神乐:“自己随便吃点吧,距离能住下的地方还挺远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膨化食品包装袋被撕开的塑料声,之后“咔吧咔吧”的清脆咀嚼从身后传来。

       “警官大人,我要怎么称呼你呀?你叫我神乐就好。”神乐的嘴巴里塞满了薯片,听起来有点含糊。

       “我叫冲田总悟,已经不是警察了。不要叫我警官了。”冲田总悟再次强调。

       “那叫什么,叔叔吗?”

       “我才26,还不是叔叔。”他无奈。

       “哦好吧,冲田先生。”

       “嗯。”

       “谢谢你带我上路哦,冲田先生。”

       “嗯。”

       之后就再也没的可聊了。冲田总悟第一次这么实际的体验到了“代沟”。车厢里只剩下了神乐吃东西的细微声响,过了一会连这点声音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汽车运行时发动机沉闷的轰鸣。神乐把后车窗打开了一个缝隙,即刻便有野外的风拥挤着鼓涌着钻进车厢内。她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晚霞,天际那一抹橘红色充满了一眼瞳的温柔。

 

       汽车旅馆的霓虹招牌在黑夜中一闪一闪惹人注目。神乐拎着自己的行李包仰着头好奇的打量这略显破旧的两层建筑。冲田总悟拉了拉车门确认锁好无误后带着神乐进了前厅。

       柜台只有一个百无聊赖的女性,她肩上披着一件针织的毛衫,头发毛毛躁躁。虽然说话懒懒的,可服务的还算周到,礼貌的为冲田总悟办理了入住,并表示后院的泳池可以任意使用。

       房间是提前就订好的,所以只有一张床。神乐善解人意的表示自己可以睡沙发,然后乖乖巧巧的把行李包放到了沙发上。冲田总悟没有矫情的谦让,毕竟第二天他还要开车,睡沙发横着窄竖着短必定休息不好。

       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后院的泳池,在黑夜中折射着月光显得波光粼粼。神乐望着泳池发了会呆,扭头问:“我可以去泳池玩吗?”

       “现在?”冲田总悟正把睡衣从行李中掏出来。这个时间虽说不晚,可毕竟已经天黑了,如果让神乐自己去玩实在是不安全。况且汽车旅馆的住者龙蛇混杂,指不定会有什么人上来搭讪。

       “你膝盖上的伤可能会感染啊。”他善意的提醒。

       “我不下水的。”

       呆着也是呆着,两个人相差十岁估计看电视也看不到一起去,与其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不如就带她下去玩会。这么想着,冲田总悟终于点头应允。

 

       神乐沿着泳池的边缘绕着圈子,冲田总悟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慢悠悠的跟着。夏季的夜里还带着些白日未消去的粘腻暑气。神乐走的比较危险,偶尔晃晃身子都感觉会栽进池子里。冲田总悟的精神一个劲的绷紧,生怕她掉进去。

       不过这个泳池并不算深,就算她踩不到底,也绝不会淹死,顶多喝两口水。

       走了一会,神乐停了下来。她以怀对池,仰面冲月。这一晚的月亮很美,清晰的连上面的斑点都能以肉眼看到。一池清辉闪烁,在神乐的身上映出一条条光带。

       冲田总悟默默瞧着神乐,小姑娘秀气的面容上带着青春的稚气,眉间却蹙着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情绪。她好像很爱皱眉。冲田总悟这么想。神乐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长相,说起来更像是可爱的那一类,她的眼睛很圆,圆圆的眼睛瞪着看你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像她眼中那么清澈。

       神乐的身子又晃了晃。

       当冲田总悟再一次摇了摇头自嘲自己神经紧张的时候,耳畔便传来了“噗通”一声响。他甚至没看到神乐入水的瞬间,就好像一个人突然在眼前消失一样。

       就在他要跳下去捞人的时候,神乐已经自己漂浮了上来,她的头还扎在水下,背冲天,四肢自然的垂落,就像死亡的溺水者的状态。

       冲田总悟一个激灵,二话不说就跳了进去,他扑到神乐身后,一把拦住她的身子,用力一提就把她的头从水里捞了起来。在酷暑的夏夜,他莫名觉得这泳池里的水刺骨的寒冷。神乐剧烈的咳嗽着,吸进去的水从嘴巴和鼻孔里流出,连带着眼泪也冒了出来。她任由冲田总悟把她拖到岸边,之后用力的丢上岸,肩背重重的磕在地上,她闷哼一声。

       冲田总悟双手撑着岸边略一用力就上了岸,他不顾身上滴滴答答的水,站在神乐身边,居高临下的指着她,强忍怒意:“你自己是怎么说的!?”

       神乐躺在地上,眼前的月亮被冲田总悟挡了个严严实实,导致他盛怒的容颜看不太清楚。她轻轻眨了下眼睛,睫毛上的水珠被抖落。对啊,她保证过,她不下水的。

       “……对不起。”她道歉的声音很小。

       冲田总悟没再说话,径直回了旅馆。

       月亮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突然的明亮让神乐觉得刺眼。她用抖动的手挡在双眼上,眼泪就劈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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